夏乐 那年风景正好 （二十八）
我 想看 他们 谈恋爱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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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早饭，早饭！”乐无异拿着汤勺敲着塑料碗，起床还有些斜的马尾晃荡着，“我要吃早饭。”
“吵不吵。”系着围裙的沈夜在屋子里忙活着，皱着眉头凶了声外面的人，“睡到十点还好意思叫早饭。”
乐无异吐了吐舌心想你不也没叫我么，他蹦跶到厨房门口探头问，“太师父，你是不是不会做啊？”
“以为我是你师父吗？”沈夜回了回头，分叉眉抖了抖，“当年和你师父一起在外面的时候，没有我做饭早就饿死了。”
乐无异挑挑眉，“这还真是，话说我姑也不会做饭，说想嫁个会做饭的。”
沈夜正在翻橱柜的手停了停，头发遮住了沧桑的侧脸，他叹了口气道，“我这手艺，还是为了她学的……算了找不到调料，出去吃吧。”
“师父，不能喝酒。”
一家小菜馆里两边桌子上的人频频往左侧窗口的桌子上望，倒不是有什么贻笑大方的事发生，不过一个年纪轻轻学生样的孩子像模像样的在拦对面大人的酒杯，稚嫩的模样却是一副成熟老练的态度，不禁让大家有些好笑。
清和闷闷地挑着水煮毛豆，一颗一颗吃的扫兴，剩着夏夷则点菜忙活。
“咸。”他对着毛豆上细微的绒毛开始挑刺。
“嗯？”
“徒弟大了不听话了。”清和把茶水当酒水一口灌了下去，“小时候还会和师父一起犯酒瘾，唉……”
“……师父，你不是说下午要去学校吗，现在酒驾可是要关进去两天的。”夏夷则头疼地抚了抚额，心想师父什么都好，就是对酒抗拒不了。
“算了，你还是快点长大吧。”清和放下筷子等着才上上来，“等你拿了驾照师父就可以尽情地喝酒了……”
“…………”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你愿不愿意给师父开车呦。”
“愿意的。”夏夷则一本正经地回答，“师父，我会孝敬你一辈子的。到时候你喝醉了，我就开车把你送回家，等你老了走不动了，我就开车带你去你还没去过的地方玩。”
“哈哈。”清和被毛头小子的话逗乐了，“那倒不用，师父比较希望你找个好媳妇儿好好过日子。”
夏夷则的脸突然红了红，他抿了抿嘴，“那就和媳妇儿一起孝顺你。”
清和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探过身笑着调侃，“呦，我家逸尘这是谈朋友了吗？”
“牛奶！”
“豆浆！”
“牛奶！”乐无异抓着菜单反抗，“豆浆也太腥了，我不要喝。”
“就要喝中国的传统饮料。”沈夜分叉眉一扬大手一挥就在菜单上写好了，“小孩子就是牛奶喝太多才会这么不听话。”
“！！！！我会告诉小曦的！”
“小曦喝豆浆，很听话！”
最后还是沈夜扒着豆浆，乐无异捧着牛奶，吃着这不知道算中餐还是早餐的饭。
“太师父……”乐无异扒了两口饭，抬头犹豫了两句又问，“那个……那个华月……阿姨很好吗，比姑姑好吗？”
“……小孩子瞎问什么？”
“我是认真问的！！”乐无异急急地，“你们总说我还小我不明白，可是我问了你们又不愿意跟我说。我都快读大学了，你们说什么我都能明白！你还留着你和姑姑原本结婚要用的婚房，还找人每周都打扫干净，你明明还忘不了她不是吗？”
沈夜被一时堵得说不上话，只能哼了一声臭小子。
“喂！沈夜！”
沈夜瞪了瞪他，敲敲他的头叫他快点吃饭，“小小年纪瞎问什么，你要谈女朋友吗？”
乐无异脸白了红，撇头生气，“不行吗？”
“行什么行！高考了好好看书，就知道你一个人在这人不好好读书，吃完饭跟我去趟学校，我去问问你班主任你的情况。”
“嗷呜……”
“嗷什么嗷，你哥还让我检查你作业。”
“烦不烦啊……”
“你妈和阿月还让我给你去买点补品补补……”
“啊啊啊啊太师父你赶紧回去吧……”
“你师父让我带了点习题解读，我放后备箱了。”
“……”
“吃饭玩什么手机，好好吃菜，暑假到现在几个月又瘦了！”
“那是读书用心的！”乐无异翻着手机嘴里叨叨，“我得赶紧查查最近到青岛的航班……”
说是这么说，乐无异却没有打开浏览器，反倒是发了条短信。
To夷则
夷则，夷则……
To 夷则
(┳＿┳)… ，我要被我太师父烦死了救命。
手机很快就亮了。
From 夷则
……我师父正在学校和老班谈话。
唉，所以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大的事还是怎么对付自己的家长呦。
当这帮猴孩子的班主任也挺辛苦的，大周末先听夏夷则的师父毫不谦虚地夸了半天夏夷则，最后让老师多多关照，又听乐无异的姑父数落了半天乐无异，最后让老师多多关照。做老师也不容易，林老师如是想。
在繁重的功课下，圣诞节来的又快又单调，送给高三学生的礼物大概也就只有化学老师进来笑了笑说今天多加一张卷子，全班一片哀嚎声。
圣诞节是双周的周五，周末双修，虽然大家都是负债累累，但还是一放学就散出了教室门。玩儿的玩儿，谈恋爱的谈恋爱。
说了也奇怪，这恋爱到了高三反而猖狂了起来，老师也不再咄咄逼人地管你，学生们也尝试着在亚历山大的环境里寻找一点放松的心情，不管怎么说，这个时间的感情，总归是浓烈而又炽热的。
乐无异没有关注到下课铃，他正投入地在做物理卷子，连闻人什么时候走的都没察觉到。最后电场和磁场的形状太变态，连他都思考了好一会儿，当然，这种变态在乐无异看来是带感，真心的，别跟考霸说话，那是种比学霸更可怕的生物。
等他潇洒地收起卷子的时候发现夏夷则正拿着一本杂志坐在他边上看，他心狠狠跳了一下然后好奇，他趴着的手轻轻挪过去蹭了蹭，又蹭了蹭，问“夷则，你还没回家呐……”
夏夷则拿起他的卷子看了看，嘴角的微笑弧度上了些，他也不说话，就盯着卷子看。
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五点半的圣诞，夜幕已经落下，天花板的灯却还未打开，眼睛里闪着的光大约是月色恩赐的。
夏夷则不说话，乐无异也自然承担起了扯话题的责任，他的转笔技巧已经很熟练了，笔尖在指尖留过容易缓解人的心理压力，他念叨起谢衣留给他的习题精选，念叨还没看完的柯南新刊，念叨起阿阮让他做的绿茶饼。
“晚上有空吗？”夏夷则突然收起卷子转过头问他。
“哈？”乐无异眨巴眼睛点点头，“有啊。”
“一起吧。”
“出出出……出去玩？”
“一起做作业。”
“哦。”乐无异的呆毛跟着主人一起垂了下去。